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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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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當沒聽見,也算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處理方法了

——“嗯,我很好,不用擔心……不了,我自己一個人住挺好。嗯,就這樣。”夏涼生掛了電話,剛才是母親打來的電話,問新年要不要一起過。

還是算了吧,免得那邊的人不高興,自己心裏也不會好受。

“喵——”童話沖他乖巧地叫了聲。

夏涼生蹲下苦笑著摸了摸它的頭:“至少,今年還有你這個小家夥陪我過新年不是嗎?”

童話很可愛的點了下頭。

童話很有靈性,像是人說的話它都聽得懂一樣。

夏涼生喜歡下午躺在露臺上的搖椅上靜靜地看書,懷裏蹲著同樣有這個喜好的童話。

少年與貓,像是真的沈溺在童話裏一樣,感覺很奇妙。

他翻著書,自己動手做的樹葉書簽有點透明了,他的心思又不在書上了。

不知道自己做的那個東西,她喜不喜歡。

自從聖誕那天說了喜歡她以後,直到現在最後一條的聖誕假期,他們都沒再見過面了。她是不是生氣了,那麽冒昧的一句話。

夏涼生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,啊……他怎麽就那麽沒大腦,想也不想就說出來了,不經過大腦說出的話果真很糟糕。

他親手DIY了一個小瓷杯,做了兩個星期的,他不太懂畫畫,所以只是簡單的染了一道彩虹,以及寫了幾句話。

不過貌似他搞砸了這一切的樣子。

一陣敲門聲響起,夏涼生一下子便從神游中回來了。

他將童話放到搖椅上,起身去開門。

“呃……”夏涼生見到門口站著的人兒是左小唱的時候,著實楞住了。

“幹嘛一副見鬼的表情。”左小唱難得好心情地開了句玩笑。“我是來看童話的。”

“進、進來吧!”夏涼生尷尬地摸了摸頭。

左小唱將一個盒子遞給他,便進去了。

夏涼生心裏一陣失落,原來她還沒打開啊,而且現在還還給他了嗎?

左小唱提醒了一句:“那個……杯子我很喜歡,這個是補送你的聖誕禮物。”

她不喜歡欠別人什麽。

“那個……那天……”夏涼生想開口道歉,卻不知道該如何講起。

左小唱逗弄著童話,頭也不擡便開口了:“那天的話……我會當做沒聽見的。”

夏涼生反應了過來,苦笑著點了下頭。

當沒聽見,也算是他們之間最好的處理方法了。

氣氛開始尷尬的時候,門鈴卻又響了起來。

夏涼生納悶了,平時幾乎都不會有人來的,今天倒是都往他家裏跑了嗎?

就在他以為會是冼川夜的時候,一個人便撲到了他懷裏來了。

——“surprise!涼生!幾天不見想沒想我呀?”秦安娜高興地在他懷裏撒著嬌。

夏涼生徹底楞住了。

秦安娜在看見左小唱的時候整張臉都變了。

她狠命推開了夏涼生,伸手指向左小唱:“涼生!她為什麽會在這裏!”

看她一臉捉奸在床的樣子,左小唱也不懂怎麽解釋。反正不論怎麽解釋在秦安娜眼裏看起來也只是在辯解而已,她幹脆不說話,將臉別到一邊去。

這在秦安娜眼裏倒真成了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了,她很生氣的想朝左小唱的方向走去,卻被夏涼生拉住了。

“安娜,你要幹什麽?”夏涼生緊緊拉住她不讓她再前進。

“涼生!你放開我!我要教訓這丫頭!一定是她主動跑來找你的!你為什麽不趕她走!”秦安娜氣憤的臉都黑了。

“安娜!”夏涼生這下還真就生氣了。

童話從左小唱懷裏冒出個小腦袋,像是在看好戲一般。

知道他生氣了,秦安娜的態度馬上轉變了過來——“涼生,你別生氣,我知道我錯了,說話有點過激了,你不要生氣好不好?”

夏涼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,松開了拉住她的那只手。

“你先回去吧,我不生氣。”他開口。

秦安娜立馬擡起了頭:“什麽?!涼生你是要我先回去嗎?我辛辛苦苦親自跑來想給你一個驚喜,你還是選擇和她獨處一室嗎?”

知道惹急了秦安娜,左小唱也不會有安穩的日子過,夏涼生不由的溫柔了下來。

“與小唱無關,她只是來看她的貓而已。”夏涼生摸了摸秦安娜的頭,試圖安撫她的情緒。

秦安娜這才註意到左小唱懷裏的那只貓。

“她的貓,為什麽會被你養著!”秦安娜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他們乖乖回去。

夏涼生語塞了。

要他怎麽解釋?全都和她講嗎?

這更氣瘋了秦安娜了,現在連夏涼生都解釋不了什麽了,那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!

“好了,安娜你乖,別胡鬧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夏涼生繼續勸她。

“憑什麽她可以留下卻要我走!我偏不!”秦安娜冷哼一聲,狠狠地瞪著左小唱。

夏涼生沒辦法,只好搬出救兵了——“等會染染和川夜會來的。”

一聽到裴染的名字,秦安娜就有些掛不住了。

平安夜那天的計劃也是被那個女人給破壞掉了!還叫來了警察!害她又花了好多錢才把他們給撈出來的!

“來、來就來嘛!怕他們不成!”秦安娜硬著頭皮講。

夏涼生微笑著,很識趣的給了她一個臺階下:“你先回去吧,我送你。”

“這還差不多……”秦安娜又瞪了左小唱一眼才拉著夏涼生走了。

門關上後,左小唱才輕嘆了一口氣。

這下糟了,徹底被誤會了,她今晚要不要回去了?回去的話難免她又會做出什麽舉動來。不回去的話……她該去哪啊?

左小唱自顧自地倒了杯水,卻瞥見了給童話餵東西的小缽。

淡綠色的,還有一條白色的魚的印記,上邊已經被洗的很幹凈了,看來每次餵食以後他都會洗幹凈的。

她沒來的這幾天,這裏的確又增多了幾件東西,櫥櫃中裝滿了貓糧,貌似還訂購了鮮牛奶。給童話買的寵物玩具也安靜地躺在電視機上。以及……童話的小窩。

左小唱很驚喜的伸出手來,想動一下它的小窩。

用一個籃子做成的,上邊鋪了一層棉之後再鋪上天藍色的格子布料,有些粗糙,想必又是他自己做的。

左小唱不禁佩服起他來,明明是一個男生,偏偏女生拿手的針線活他也很拿手。

“喵——”童話沖左小唱叫了一聲。

左小唱回過頭來捏了捏它的小鼻子:“看來童話你在這裏生活的很滋潤嘛。”

見反正也沒事幹,左小唱便也到露臺上躺在搖椅上看起書來。

也許是太舒服了,不知不覺中她便睡著了。

醒來的時候剛好太陽落山,光線刺進她眼裏有些疼。

童話趴在她懷裏很安靜的睡著。

左小唱一下子坐起來倒也驚醒了童話。

她回過頭望了望寂靜的客廳,夏涼生還未回來。看來秦安娜是拉他去玩了。

給童話弄好食物後,她便也離開了。

夏涼生還沒回來,證明秦安娜也還沒回家,不如她先早一步回去,之後再做打算。

誰知卻正中秦安娜下懷了。

(二)裴染:決定了,小唱,我要改造你

“小姐這麽神色匆匆的要去哪啊?”一個男人出手將她抓住了。

左小唱皺眉,這不是上次被裴染砸暈的那個人嗎?他們不是被抓進警局了嗎?這警察什麽效率?

不過……現在好像不是該考慮這個的時候!

“上次那位小姐砸的爺我好痛!竟然還被抓進了警局!知道花了多少錢才把爺放出來的嗎?啊?”他步步緊逼。

左小唱搖了搖頭:“不、不知道,不過你要是要錢,我、我可以給!只要你放了我。”

“放了你?老子還沒那麽蠢!要是再被抓進監獄,指不定永無出頭之日了!”男人怒吼道。

左小唱嚇的聲音都在發顫:“那、那你想怎、怎樣?”

“我想怎樣?”男人勾起一抹壞笑,貼近她。“我想怎樣你還不知道嗎?”

左小唱驚恐地瞪大眼,剛想跑就又被他拎了回來。

“給我打電話把那小妞也叫出來!”他又繼續吼。

“不、不要!”她可不要拖累裴染了!

男人抓住她手臂的手更用力了:“好,我自己找!”

說完,找出左小唱的手機翻看了起來。其實根本不用找,她的手機裏,除了存有裴染的手機號碼外,就沒有其他人的了。

男人笑得更得意了,撥通了那個號碼。

——“餵?”那頭的裴染多少有點吃驚,因為左小唱還是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的。

“哈嘍將我砸暈的漂亮小姐!”男人一臉不善的笑意,沖著電話那頭打著招呼。

裴染本來是在床上趴著邊吃零食邊看電視劇的,這下倒皺起來眉頭,一下子坐了起來,零食散了滿床都是,不過她也顧不得這些了。

“你是誰?小唱的手機怎麽會在你這裏?你把她怎麽樣了?”裴染站了起來開始拿衣服。

“你一下子問那麽多問題,你叫我怎麽回答?”男人的眼神撇了左小唱一下,又笑了。“你的朋友在我手上哦,相救她就到浮華酒吧找我喲!不會見不散,晚點的話我不保證不會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喲!”

說完,那頭便掛了。

裴染立刻換了衣服,拿著手機往外奔。

“染染你去哪呀那麽著急?晚飯就快好了呀你不吃了嗎?”裴媽媽看著她的背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“這孩子,哎……什麽時候淑女一點就好了。”

浮華酒店裏,繁雜的氣息讓她有點窒息了,她突然想起了明炎一來。不過左小唱又不得不警惕,身邊的這位可不是什麽君子。

男人隨便找了個沙發坐下,也示意左小唱坐他旁邊。

誰知左小唱剛一坐下,男人便將她一把拉入他的懷裏,二話不說,吻如雨點一般降到左小唱的臉上。

裴染著急的奔跑著,她來不及等出租車了,現在的她倒顯露出了一絲倦容和驚慌失措。

她已經聯系過王銘了,她也在奔跑去浮華酒吧的路上的時候腦子突然清醒了過來。

那個人,分明就是受人指使的!不然他的全部團夥都進了監獄,又會有誰花錢將他們撈出來?

她真是大意了,果然還是秦安娜嗎?

她怎麽能……讓小唱深陷危險之中啊!

一口氣跑了十來分鐘,終於到達了浮華酒店門口,警車已經停在門前,看來王銘他們也已經到了。

裴染大口大口的喘著氣,也不敢放松,一下子又沖了進去。

裏邊一片混亂之中,裴染一個勁的尋找左小唱的身影。

終於在一處角落的沙發上見到了她的身影。

她縮在沙發上,散著的頭發遮住了她的臉。

——“小唱?”裴染跑了過去,很關切的問。

是裴染。

她總會在她難過的時候出現。

左小唱擡起哭得很狼狽的臉,看著眼前模糊了的身影。

裴染皺起眉來,伸出手拭去她眼角的淚。

——“我知道是誰做的了,想必你也可以明白了。”她開口。

左小唱把頭埋進膝蓋裏,不答。

裴染仔細看她,左小唱胸前的紐扣被扯掉了兩個,衣衫不整,頭發還有些淩亂,特別是她脖子上那一連串的吻痕刺痛了她的雙眼。裴染意識到了什麽,她握緊拳頭,把外套脫下蓋在她身上。

“小唱,你不能再懦弱了,你越害怕,她就會越得寸進尺!”裴染真心為她抱不平,怎麽那秦安娜就那麽狠呢?!

見她還是不說話,裴染的氣也沒地撒了,只好嘆了口氣:“你今晚來我家住吧,暫時不要回去了。”

“我也不想這樣……”左小唱突然回了一句話,她的眼神似乎沒有焦距了。“也許我天生就是掃把星,到哪都不受歡迎。”

“怎麽會?!”裴染瞪大眼,她就是覺得,左小唱與她太相似了,擁有一樣的孤獨。裴染抱著她,享受的閉起眼,深深地吸著她身上的味道。“你呀,是我最好的朋友呢!對我們而言,你很重要呀!”

“你們?”左小唱剛開口,一個人影也沖了過來——

“你們怎麽樣?”王銘有些慌張的湊了過來。

“走開走開,現在才來,晚了晚了!”裴染霸道的推開他。

其實裴染只是在幫她遮擋她狼狽的模樣,左小唱心裏一陣感動。

“大叔你們警局也太疏忽了,這種人都放出來?不知道有多危險的嗎?”裴染開始指責他了。

“這事我還真不知道,這不是我管理的,我不負責這個。”王銘也有些慚愧的模樣,低著頭像個認錯的小孩。

裴染擺擺手,嘆了口氣:“好了好了算了算了,沒事就好,小唱和我回家吧!”

她伸出手牽著她,沖她露出了一個大笑臉。

裴染還真是一個,很好很好的人。

“等等,這手機是左小姐的吧?”王銘掏出了那支從那個男人身上搜出來的手機遞了過去。

“謝了大叔!”裴染一下子拿了過來,轉身欲走。

“等等,不用我送你們嗎?”王銘微皺起眉來。

“不用了你忙。”裴染不由分說便將左小唱拉走了。

王銘有些落寞的看著她的背影,像一束光,閃過他的世界,而後又消逝不見。

這時左小唱的手機偏偏響了,裴染一看,雖然沒有備註,但她認得,是夏涼生的號碼。

她也不知道哪來的火氣,一下子就上來了。

“有事沒事別老挑人家心情不好的時候打過來!”裴染悶悶地說。

——“染染?小唱在你那嗎?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夏涼生邊講著電話邊弄著童話的鮮牛奶。被秦安娜纏著一直到現在才放他回來,待他回到這裏的時候左小唱已經走了。

“放心?放你媽個頭!”裴染忍不住破口而出。

聽見她那麽生氣的話語,夏涼生不禁心頭一緊:“怎麽了染染?小唱她怎麽了嗎?”

裴染剛想指責他,卻被左小唱拽了下衣角。

她回過頭來望著左小唱,左小唱朝她輕輕搖了下頭。

裴染抿了下唇,一下子掛掉了電話,順便關機了。

“決定了,小唱,我要改造你!”

(三)重新介紹一下,我叫左小唱,以前那個我……已經死了

一大早的,秦安娜才到教室便見到一堆男生擁擠到窗戶前,議論紛紛。

她剛走過來的時候還以為是在議論她自己,現在看在不是了。

——“哇!那個美女!是剛轉來我們校的嗎?”

——“那麽有福?不會吧!”

——“沒見到她身邊那個是誰呀?冼川夜!別做白日夢了!”

秦安娜聽他們這麽說,便也來了興趣。

她可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好!特別是還在冼川夜身邊的!

秦安娜的目光也向下一掃,冼川夜身邊是站著一個女生,看那樣子不像是裴染,不過她戴著墨鏡,她認不出是誰。

她便假裝下樓去‘偶遇’冼川夜。

“呀!川夜!好巧!”話是對冼川夜說的,可她的眼神卻一直打量著他身旁的女生。很奇怪,有熟悉的感覺,明明不記得有認識這一號人物的。

“是嗎?有那麽巧嗎?”冼川夜笑著說,明顯話中帶刺。

秦安娜吐了吐舌頭,像是故意的一樣,走過去親昵地挽上他的手,一臉驕傲的模樣:“怎麽?川夜?這又是你的第幾號女朋友了?”

冼川夜盯著她:“我倒是想啊!可人家不願意呢!”

他眼裏的溫柔被秦安娜盡收眼底。

可惡!就算別人再怎麽喜歡她,都從未有過如此呵護!秦安娜暗暗握住拳。她又怎能容忍別的女生擁有這份愛!

女生倒是笑了,她的笑在秦安娜眼中卻尤為刺眼。

“怎麽會有那麽不領情的人啊!眼光不至於那麽高吧?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料……”秦安娜冷冷的笑著,語氣裏極具諷刺。

冼川夜也只是笑,並不否認的樣子。

“你倒也說句話唄,變化很大呢,她都不認得你了呢!”冼川夜盯著她。

秦安娜猛的覺得內心很不安,她也仔細地看向她,的確熟悉,又確實不認識呀!

女生摘下墨鏡,沖秦安娜優雅一笑:“不認識我了嗎?秦安娜?”

秦安娜頓時呆住了,表情很可笑:“左、左小唱!你、你……”

“那麽緊張幹什麽?”左小唱依舊保持著優雅的笑。“重新介紹一下,我叫左小唱,以前那個我……已經死了。”

“你……你裝什麽神弄什麽鬼!就算你再怎麽改變,你也還是那個被我踩在腳下的懦弱的醜小鴨!”

“是嗎?”左小唱瞇起眼笑得很天真。“我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左小唱,我是會反擊的左小唱!我會一步一步,走上你望塵莫及的頂尖,你信嗎?”

秦安娜咬著牙,伸出手想打過去,卻被左小唱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——

左小唱冷笑了一下:“上屆校花,沒想到那麽粗魯呀。”

“你胡說!什麽上屆校花!現在的校花就是我!”秦安娜沒想到她會被抓住,氣得臉都紅了。

“是嗎?呵呵,你真自信。”左小唱放開她的手,面向冼川夜——“冼川夜,不是說去圖書館的麽?遲到的話染染會罵的。”

“是哦!走吧。”冼川夜溫柔地沖她笑。

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,秦安娜氣得原地跺腳。

左小唱你等著!我秦安娜,絕對會徹底毀滅你!秦安娜憤憤地瞪著她的背影。

圖書館裏,裴染沖他們笑了笑:“來啦……”

“和染染講的一樣哦。”左小唱淡淡的笑了笑。

冼川夜對這樣的左小唱還是有些不太習慣,讓他移不開眼是事實,為什麽還會有裴染的影子?

“我想……我總不能一直住在染染你那裏,今天我就去找房子。”左小唱繼續講道。

裴染倒是整張臉垮了下來:“為什麽?住在我家不好嗎?”

“不是不好,只是太麻煩你們家了,你知道我的,不喜歡虧欠任何人……”

裴染悶悶的點點頭,好不容易不太寂寞了,沒想到才一天就離開了。

冼川夜有些摸不著頭腦了:“你、你們在說什麽?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?”

裴染沖他吐了吐舌頭:“女生間的秘密!你就沒必要知道了。”

回到教室,教室裏的人得知左小唱不是轉校生都大吃一驚。

有些男生甚至拍著自己的腦袋,懊悔著班上有這麽一個優物怎麽就沒早點發現。

夏涼生也是很吃驚的,昨天究竟發生了什麽,他怎麽問裴染,她也不肯說。

不過看見她很好的樣子,他不禁也松了口氣。

——“誒,左小唱!你過來給我擦擦鞋!”秦安娜當著眾人的面開了口。

她臉上帶著陰險的笑。

她倒要看看,你這個左小唱怎麽丟臉。

誰知左小唱看也沒看她一眼,繼續看著書。

一旁開始有人吹噓了:冰山美女啊!

秦安娜的臉一下子紅了——“左小唱!你沒有聽到我在講什麽嗎?!”

左小唱這才撇過來一個眼神。

很冷漠。

“我讓你過來給我擦鞋!”秦安娜瞪了回去。

左小唱瞇起眼,所有人都以為她會害怕的時候,她卻笑了起來。

是冷笑,很冷的那種。

“你、你笑什麽笑!”秦安娜居然也會對這個笑產生恐懼。

“我笑你幼稚。”左小唱淡漠地別過頭去不再看她。

“你說什麽!”秦安娜氣急敗壞的走到她面前,揚起手來就要打下去。

誰知,那個一直以來老被欺負的左小唱前面卻擋了一個人,抓住了她想要打下去的手。

在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——那不是、不是……夏涼生嗎?!

“夠了,安娜。”夏涼生的聲音裏也有些怒意。

“什麽夠了!涼生!這丫頭她說我幼稚!我可是她姐姐!”秦安娜咬牙切齒。

這下倒好,原來想欺負左小唱的,這一下自己丟臉丟到家了。

“好了,安娜!”夏涼生嘆了口氣。“別總是欺負人了,安娜最乖,最聽話,是不是?夠了,停止吧。”

秦安娜怔了一下,別過頭去:“哼!我就給涼生一個面子,不和你計較了!”

夏涼生回過頭,看著這個弱小的女孩。

她明明就弱不禁風,可眼裏散發的冷漠體現了她內心的堅強。

她和自己,是同類人。

左小唱註意到了他的目光,擡起頭來直視他。

夏涼生瞪大了雙眼,心跳猛的加速。

“謝謝。”左小唱開口,轉身離開了。

——“切!裝什麽裝!那可是夏王子誒!”

——“哼!這種人最討厭了,勾引人的新方式嗎?”

——“哈,涼生出國前可是咱們安娜姐的,現在回來了肯定也會回到安娜姐身邊的,哪輪得到她?!”

議論聲紛紛響起,聲音不大,卻恰好可以讓左小唱聽到。

左小唱的心情也已經沒有絲毫變化了。

這種話,她也聽得多了。

也就算是……習慣了吧。

漸漸便無所謂了。

夏涼生卻不禁皺起眉來。

為什麽開口閉口都是秦安娜,他們早已經結束了。

況且那個秦安娜,他從始至終都沒動過心只當她是妹妹。

無他,僅此而已。

------題外話------

作者有話說:謝謝你們看到這裏,這是以前很不成熟的時候想的東西,這部作品是很多年前的腦洞了,然後放了很久也沒有填,感覺,再填已經沒有當時的想法了,而且看著怎麽如此非主流自己都要看不下去,但總歸是自己寫的,也算是自己關於寫作裏成長的見證吧。所以,就到此為止吧,他們的結局不是什麽HE,但是結局既然沒寫,就有很多給你們發揮想象的空間,再次感謝!

☆、番外 王銘篇

該懷著怎樣的心情,把心愛的你交給他。

——題記

裴染這個人……怎麽說才好,是我見過的最特別的女生。怎麽個特別法,又叫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,如果要把她比作一種花,我覺得像是向日葵。

為什麽不是玫瑰,也不是牡丹,偏偏是向日葵,這也許是一種直覺。

第一次被爸媽帶到她家裏去的樣子還能記得很清晰。她從外邊回來,我在客廳一眼便望見了她,她的模樣足以讓人眼前一亮。

帶著一個小草帽,光著腳丫子,腳上還綁著鈴鐺,走起路來總會“叮鈴叮鈴”的響著,滿頭是汗卻依舊掛著笑容,以及懷裏的那一朵,大大的,向日葵。

這是對她的第一印象,單純而又美好自然。

她什麽也沒和我講,只是用眼神掃了我一眼便上了樓。之後她說看我那書呆子的樣子她就提不起精神了。

後來的日子裏,我會主動要求去看你,這個轉變讓父母很是吃驚,因為那個時候的我確實有點呆,不擅長與人交往,更別提要去哪裏玩了。

我便帶著那麽一絲小陰謀,時常假裝與她偶遇,並且如願以償的認識了她,知道了她的名字。

裴染裴染,就如她的名字一樣,在我是一張空白的紙張時,給我染上了色彩。

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和她熟悉起來了,那時她的嘴邊老掛著一個名字:川夜哥哥。她的開心她的難過,幾乎都是因他而生因他而滅。

我知道他,冼川夜。我多麽嫉妒他。

說起來還真可笑,我一個大男人都會那麽小肚雞腸。

直到那一天,小小的她跑去了韓國,我知道是因為冼川夜,只有她能讓你這麽做。所以我和他打了一架,就成了好朋友。因為他說,他那樣的人,配不上你,你是那麽好的一個女生,他怕他給不了你幸福。

我當時一聽就怔住了。當時我們明明還都那麽小,他卻都為你著想,而且,騙不了我的,是他的難過。

於是我也沈默,學習,跳級,完成了我的夢想。

手機號一直沒換,怕你有一天打電話過來了,是空號,你就找不到我了,而我什麽都不知道。就算是晚上,也一直沒敢關機。

冼川夜換了一批又一批的女朋友,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麽,長大後的他再也沒有像那天一樣,和我說過真心話。

我們做夢都想不到你還會回來。

完全沒變的是對你有如向日葵一般的印象,你還是那樣子,手上沒了向日葵,但臉上卻掛著向日葵般陽光的笑顏。

你是從那個陰影裏走出來了嗎?所以才能那麽坦然的面對他。我真的很佩服你,再怎麽難過都可以笑得沒心沒肺,再怎麽危險都可以變得臨危不懼,記憶中那個成天嘴裏掛著‘川夜哥哥’的小妹妹如今已經長大。

這些年以來我一直單身,家人很著急也很不解。我不是找不到女朋友,而是我再也無法在人群中找出一個和裴染一樣能讓我心動的女生,能讓我如此執著於她的一個原因,連我自己也不明白,和不愛的人在一起,簡直會讓我生不如死。但讓她和我在一起,她也會不開心的,她愛的人,畢竟不是我。

川夜,冼川夜,是不是因為他比我先認識你,所以才會早一步住進你心裏?這想法很可笑,我明知道愛情是不分先來後到的,可不禁都會偷偷嘲笑自己,我到底想要欺騙自己到什麽時候?

人是不是都這樣,想盡辦法欺騙著自己。

她會到我身邊的!

她會到我身邊的。

她會到我身邊的……

她會到我身邊嗎?

慢慢的,從確定到不確定。

我有那麽一個小秘密,我為她造了一個向日葵園。

每個盛夏,向日葵都會盛開。

我就在這裏,等了她很多年。

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上向日葵,如同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有一天也能愛上我一樣。

平安夜,我要將它們,連同我的思念,一起送給她。

送給那個,我愛了十四年的女孩兒。

送個那個,我愛而不得的女孩兒。

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,想愛,又不能愛。

人生總是有那麽多的求而不得,卻又倔強的不肯放棄。

我曾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那麽幾句話:

我有一雙臂膀,於這世界,卻給不了你一個擁抱。

我有一束目光,於這人間,卻不能投向你身旁。

我有多少心疼,話到嘴邊,卻變成了另一番模樣。

別人用盡了力氣,去愛。

我卻用盡了力氣,去不愛。

十四年的漫長時光,任何人,都不可能說忘就忘。如果可以,我不介意繼續去愛她,不管是十四年還是四十年。

這似乎有那麽一點諷刺。

你喝醉了,嘴裏卻呢喃著他的名字。

那一刻,我徹底瘋了。

為什麽,為什麽我愛了那麽久,等了那麽久,結果等來的卻是……你依然愛著他的結果。

在我為你苦心建造的向日葵花田裏,你心裏卻裝了另外一個人。

這真是巨大的諷刺!

裴染,要怎麽做,你才肯回過頭來看看我?

還是,要我帶著祝福的話語,把你送到他的身邊?

如果,我做不到怎麽辦?

看著你安靜的睡顏,我更痛恨起自己來。

我知道,你愛了他整整十七年。

十七年啊。

那個男生,虧欠了你十七年啊。

我卻一點也恨不起他來。

我也不敢告訴他,我深愛著你,因為我害怕。

我是真的害怕。

怕我說出口了,我們就連朋友都做不了了。

怕他有一天會記起你,會回到你身邊。

我不禁為自己這個想法楞住了,我痛恨這樣的自己,竟然有這種邪惡的想法。

好了,既然你已經回來了,證明你也不想輕易放棄。

只希望,你不要再因他而受傷,因他而再次一個人跑到國外,並且再也不回來了。

那樣,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。

我寧願這樣苦苦等待,也不願承認不再有機會。

所以,這一次我不會輕易放你走。

這一次,我不會再讓他傷害你。

晚安,我心上的女孩兒。

我深愛的女孩兒。

☆、序幕

楓葉市。

這是一個繁華而美麗的城市,而我們的故事,也是從這裏講起。

一輛豪華轎車停在Angel孤兒院門前。

這家人是這裏的常客。

一個金色頭發的小男孩興奮地跑下車來,雙手都握著滿滿兩袋零食甜點。

——“媽媽我就先進去了!”小男孩不忘回過頭很乖的超媽媽道別。

一個年輕美貌的的少婦從車裏伸出手來,輕輕撫摸小男孩的頭:“小寶貝乖,媽媽下午來接你。”

小男孩笑了笑,轉身提著東西奔進孤兒院裏。

院子裏一下子炸開了鍋。

“蘇哥哥來啦!”

“蘇哥哥又給我們帶什麽好吃的來了?”

孩子們一下子把小男孩給團團圍住了。

小男孩註意到了,角落裏坐著一個抱著娃娃的小女生,只有她沒有講話,也沒有同其他孩子一樣走近他。

待所有孩子分完兩大袋零食之後,男孩走向女孩——他的影子幾乎把她全身都遮蓋住了。

女孩擡起頭,眼裏滿是戒備和驚恐不安。

男孩朝她伸出雙手,攤開,手裏靜靜躺著兩顆大白兔奶糖。

女孩不解,沒有伸出手。

男孩蹲下,與她平視:“給你的。”

男孩親自把奶糖放進她的口袋,坐到她旁邊去。

“你是新來的吧?以前沒見過你!”男孩稚幼的聲音在耳旁響起。

女孩很安靜,也不答話。

“你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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